通讯:13983250545
微信:ycsh638
QQ:469764481邮箱:ycsh6318@163.com
我们需要知道的鲸类频繁搁浅的季节
北半球的冬天,南半球的夏天,常有鲸类搁浅事件发生。最近几年,鲸类搁浅的频率和规模,似乎都超越以往。
2015年12月,337头塞鲸死于智利峡湾,成为该物种有史以来最大的搁浅事件。2016年2月,29头抹香鲸分别搁浅在德国、荷兰、英国东部和法国北部海岸,打破了该物种在北海搁浅的记录。2017年2月,超过400头领航鲸搁浅于新西兰南岛西北部。尽管数百名当地居民发起大规模的民间救援行动,但仍有超过300头鲸最终死亡。
11月26日在新西兰南岛北部海岸线搁浅的145头领航鲸全部死亡
今年11月22日至11月29日的一周里,新西兰已经出现5次鲸类搁浅事件。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场发生在南岛南端斯图尔特岛的梅森湾,主角是145头领航鲸。据发现者之一,碰巧在当地徒步的旅游博主莉兹·卡尔森称,群鲸在海滩上呻吟、彼此呼唤,十分凄惨。由于救援难度过大,环保部门不得不对所有幸存的领航鲸实施安乐死。通过电话请求救援,并目睹救援全过程的她,感慨说,这是自己“一生中度过的最糟糕的一夜”。新西兰近年平均每年发生鲸鱼搁浅事件约85起,多数情况下,是单条鲸因疾病、受伤或饥饿所导致。它们可能处于生命的最后阶段,或者已经死在离岸不远的浅海。
集体性的鲸鱼搁浅很难归因,围绕着这一未解之谜,科学家曾陆续提出过很多概念与假设,如受激失常、船体涂料中毒、近岸摄食、太阳粒子干扰、死本能等等。其中,最让人信服的理论指向全球暖化,尤其是海洋暖化造成的影响,新西兰海洋保育部门在回应最近发生的这5次鲸鱼搁浅事件时,亦表达了同样的观点。
新西兰梅西大学的海洋哺乳动物学家凯伦·史托克因在不久前接受法新社采访时称,新西兰的夏季虽然刚刚来临,但眼下的海洋温度已经远高于同期海洋温度的平均值。随着海水温度的升高,鲸群捕食范围发生变化,让它们不得不前往不熟悉的海域进行捕食,导致大规模搁浅变得密集。她同时指出,我们现在看到的现象极有可能是后续一系列连锁反应的开端。
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地球引力场改变,会造成海洋生物栖息地的移转,继而导致鲸鱼捕食范围的改变,这是不争的事实,然而,搁浅事件的出现,往往涉及鲸鱼回声系统失灵、浅海巡游等多个因素,绝非单方面原因导致。
鲸鱼靠回声定位来寻食避敌,它们通过口腔或鼻腔,把从喉部产生的超声波发射出去,借助于陆地的声音反射测定物体及海岸的位置。而浅海区域常见的柔软的沙质海床,会造成信号衰减、回声测位功能受干扰,以致鲸群迷失方向,继而身处绝境。同样的情况还会在领头鲸鱼生病,鲸群受到人造声纳干扰,或被捕猎者追赶时发生。
新西兰南岛北端的送别角,是著名的鲸墓地之一
鲸的搁浅地点反而相对恒定。北海中部的多格尔浅滩,智利的塞罗巴雷纳峡湾,新西兰的查塔姆群岛都是著名的鲸鱼墓场,三者的共同点在于,都有着突出的岬角和平缓的海滩。在向岸风(onshore wind)和洋流作用下,鲸更容易进入海浪冲击形成的水域,从而被推上海岸。自1840年以来,新西兰有文献记载的5000次搁浅事件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发生在一个世纪前的查塔姆群岛。当时有1000头鲸鱼上岸。
有意思的是,在智利的塞罗巴雷纳峡湾,考古学家发现了40多只六百万至九百万年前搁浅的鲸鱼骨骼化石。或许我们有必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对近年搁浅率变高的真实性稍稍表示一下怀疑——当信息交流更广泛快捷的时候,搁浅事件被目击和报道的频率也在增加。
位于新西兰南岛北端、游客集中的尼尔森小镇,也是一个常跟鲸鱼搁浅一起出现的新闻热词。小镇西侧约150公里处的送别角(Farewell Split),过去的十年间,每年都有领航鲸社群造访。当地人认为,送别角特殊的岬岛地貌,使之成为一个完美的捕鲸器。在海滩上,有巨大的沙钩迎面而来,海湾很浅,一旦有深海鲸类进入,想要弄清楚哪条路是出路是非常困难的。
去年2月,超过400头长鳍领航鲸集体搁浅在送别角的海滩上,其中,约有100头领航鲸在当地海洋保育团体的施救活动中被遣送回海洋。人们无法知道,之中又有多少头获救的领航鲸能够真正逃出死神魔掌。对于这些习惯在深水中游泳的动物们来说,重返海洋的过程中,同样有很大可能性发生二次搁浅。夜幕的降临,会使它们的行迹变得更难被追踪。
住在送别角附近的居民参与抢救搁浅的领航鲸
大规模搁浅几乎总是发生在深海鲸类的身上。除了最常见的长鳍和短鳍领航鲸之外,伪虎鲸、剑吻鲸、抹香鲸亦是受害者。这是一个有统计规律性的现象。原因或许可以归结为如下两方面:一方面因为深海鲸类相对浅海鲸类对于海岸线的地理特征更陌生,另一方面在于,深海鲸类的社群性更强,内部关系更为紧密,会有数百个社群成员一起嬉戏、旅行、打猎的情况。当社群中的个别成员因回声测位功能受到干扰而陷入绝境时,个体发出的求救信号将引来社群性的互助行为,导致集体搁浅的惨况发生。同样的,领头鲸鱼如果生了病或者判断失误,也会带领整个团队走向灭亡。
在英国班戈大学海洋科学研究院担任教职的彼得·伊文思,曾经谈起自己在威尔士泰非河口目睹到的一起海豚搁浅事件。搁浅的两头海豚均为短吻真海豚,其中一只在发现时已经进入弥留之际,很快死亡。随后的解剖结果显示,它患有严重的肺部寄生虫感染,影响了呼吸。而另一头海豚在获救救重返海洋之前,似乎是有意留在海滩上陪伴着垂死的同伴,不断吹响口哨,试图与前者对话。伊文思认为,海豚和鲸鱼之间紧密的社群关系,是活体搁浅的罪魁祸首之一。
人工声纳与鲸鱼搁浅之间的联系,在1996年首次被学界提出,四年后得到证实。1996年五月,北约在希腊近海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期间,导致14头剑吻鲸在希腊海岸搁浅。2002年三月,另一群剑吻鲸在巴哈马群岛搁浅,与美军在附近海域进行新型声纳实验的时间高度吻合。研究人员在对部分死鲸进行尸检时,在这些动物的内耳周围、大脑、头骨等多处发现出血,证明它们生前曾受到听觉创伤并出现减压症的症状。
声纳会干扰鲸鱼体内的气体管理能力,从而影响潜水和浮上水面的安全性,造成减压症。所以说,极有可能,这些鲸鱼在搁浅之前已死于大海。
除了军用声纳之外,油气勘探过程中使用的气枪,以及人类从事水下活动,尤其是爆破工程带来的声音污染,都会对鲸类的听觉系统造成损伤。有科学家称,即使是低水平的声纳也会使鲸类感到痛苦,迫使它们逃到不熟悉的地方,埋下死亡的种子。
在德国北部海岸搁浅的一头身长13米的抹香鲸,研究人员在它的胃里发现了一块70厘米长的汽车配件。Jeroen Hoekendijk 图
生活垃圾污染以及化学制品导致海洋污染面积逐年扩大,已不再是新鲜事。在过去,我们的关注点可能主要集中在微型塑料颗粒对于小型海洋生物的毁灭性影响上,然而在最近一年里,我们听到更多的是以抹香鲸为主角的悲伤故事——这些拥有地球上所有生物中最大的大脑的海洋哺乳动物,似乎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海洋污染最惨烈的牺牲品。
今年年初,29头抹香鲸搁浅在德国北部海岸搁浅,科学家们在它们的胃里找到了各种规格的塑料制品,其中最惊人的,是一块70厘米长的汽车配件。上个月,一头身长9.5米的抹香鲸在印度尼西亚苏拉威西岛的潜水胜地搁浅,之后解剖结果同样让人感到震撼——来自WWF世界自然基金会和瓦卡托比国家公园海洋保护学会的研究人员,在这头抹香鲸的胃里清扫出总重为5.9公斤的塑料垃圾,包括115个塑料杯、4个塑料瓶、25个塑料袋、2只人字拖、1个尼龙袋和1000多块属性不明的塑料碎片。
可以预见的是,类似这样的事件在未来还会继续出现,在更广阔的区域里,以更频繁的周期出现。这也是横亘海洋动物保护主义者面前的最大的难题。不像军用声纳、海底勘探、船舶或其他水上机械,海洋污染对于鲸类生存乃至海洋生物链完整性的威胁性更大,更难以追责或通过法律程序介入保护。让人感到难过的是,在这一方面,研究人员手中没有多少数据可供参考,深海鲸类的生死依然是个迷思。
声明:本站未注明出处的转载文章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未注明出处或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与本网站联系,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
欢迎关注本站"养鱼第一线"微信公众帐号和头条号!将会定期向你推送本号信息!将为你精诚服务!